力冈(俄苏文学翻译家)的个人简介
力冈(1926-1997)俄苏文学翻译家,本名王桂荣,山东广饶人。1953年毕业于哈尔滨外国语专门学校(黑龙江大学前身)俄语专业,分配至安徽师范大学任教。改革开放之后,力冈翻译了《静静的顿河》、《安娜?卡列尼娜》、《风雨人生》等近七百万字的俄苏文学作品。
人物生平
力冈先生生于一个贫寒的人家,少年丧母,因日寇侵华,16岁即离乡流浪,只能时断时续地学习。力冈的笔名是他在《大众日报》做助理编辑时抓阄得来的,因为谐音“力刚”,他非常喜欢。
1950年力冈考入哈尔滨外国语专门学校学习俄语,1953年8月以优异成绩毕业,在志愿工作地点一栏填了芜湖和昆明。结果真的被分配到芜湖安徽师范大学外语系,他视这座远离喧嚣、长江边上的古城为世外桃源。
然而,厄运并没有远离这位天才翻译家。1957年力冈被化为右派,送去“劳动教养”,文革期间又再次全家下放。等到重回讲台,力冈已过天命之年。在生命最后的二十年间,他拼了命译书,一共完成20多部俄罗斯文学名著近700万字。《静静的顿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当代英雄》、《日瓦戈医生》,这些个个都是让人生畏的大部头,然而力冈的译作每一部都质量极高,至今仍有广泛的生命力。深知译事艰辛的著名翻译家杨武能对此惺惺相惜,钦佩不已。
1984年,刘硕良主持下的漓江出版社出版力冈重译的4大卷《静静的顿河》,这是新时期名著重译的第一部,当时反响巨大,新华社、塔斯社、前苏联《真理报》专门发文。洋洋150万字,两年完成,按主编刘硕良的话,当年能做和愿做这件吃力又不无风险的“蠢事”者,非力冈莫属。他以常人难有的决心、胆识和毅力,废寝忘食地完成重译《静静的顿河》这一至为艰巨的工作。
更令人惊叹的是,力冈翻译的作品从不誊清,一稿而成。力冈曾撰文说:“心绪不宁和思想紊乱时我绝不动笔。提起笔来就必须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力求做到像演员一样进入角色,分担书中人物的喜怒哀乐。”“具体说,先掌握整稿意思,然后一句句细嚼,打好腹稿,吟哦数遍,再下笔,一气呵成。”
1994年,力冈译完托尔斯泰的名著《安娜.卡列尼娜》,快70岁的老人百感交集地自题小像:“一生清白。一生不弯腰。始终记着自己是人,没忘记应该怎样做人。心犹年轻。似乎逝去的只是岁月。”
看力冈年轻时的相片英俊极了,眼睛极有神,可以说长得很美。初见力冈的人会认为他有些冷峻,不好打交道。但交往下去,会发现他是一条血性汉子。同是主攻俄语文学的上海师大教授朱宪生在回忆文章中记了这样一件小事:六十年代,力冈的妻子突然患病,临时叫了一辆黄包车,等到力冈扶着妻子坐上车,才发现车夫是一位大约有六十来岁的老人。“他慌忙跳下车来,接过黄包车自己拉了起来,让老人跟着车子走,到了医院,他照样付给老人车钱。我相信只有在弱小面前会有这样的同情之心的人,才会在不仁不义面前挺身而出。”
至交、著名出版家刘硕良评价力冈:既有山东汉子的义勇,又有安徽黄山的灵秀。他会替人力车夫拉车,替孤身女士介绍合适的对象,替受屈的学子打抱不平,经常因直言得罪当权派。有一年在北京召开全国翻译年会,力冈这位著作等身的大翻译家居然不在名单上,最后托了朋友才作为会议工作人员得以出席。
翻译是寂寞的。1997年春节,力冈因肺癌过早地离开人世。他不抽烟不喝酒,却得了肺癌。他不爱玩,没有应酬,以翻译为生命,空下来喜欢京韵大鼓,爱登芜湖的赭山。他翻译的作品质量极高,本人又极重感情,他对译事的执着与果敢至今让译界同行高山仰止。力冈的夫人徐家瑶说,力冈走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唯有挂念着那还没有译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
研究了一辈子俄罗斯文学,用一流文笔译介了普希金、屠格涅夫、托尔斯泰、肖洛霍夫、帕斯捷尔纳克、艾特玛托夫等人的名著,不知再版了多少次,影响了几代人,却只在去世前作为自费旅游者去过一次俄罗斯。力冈寂寞地活着,寂寞地离世。这位为介绍俄罗斯文学献出了整个生命的大翻译家,活着时从未获过任何奖励和荣誉称号,也没有重要显赫的头衔,死的时候更是冷冷清清,不要说媒体报道,连一纸讣告都没有。这是一位不该被忘却的翻译大家。
译作评价
他是当代顶尖的俄罗斯文学翻译家,很多人读过他译的作品。有人说:力冈先生翻译的《静静的顿河》译出了小说的神韵,也译出了哥萨克人的灵魂。
诗人桑克在《南方都市报》上的《泥水噗噜噗噜响》中如此评价力冈和他的学生吴笛翻译的《含泪的圆舞曲――帕斯捷尔纳克诗选》:“《含泪的圆舞曲》的译者力冈和吴笛,我享受你们恩惠14年了,在这行字里我向你们鞠躬。”
著名作家张承志在读了力冈译的《艾特马托夫小说选》后,感慨地说:“我恨不得倒背如流!”
著名翻译家杨武能对此惺惺相惜,钦佩不已,称他是“以九死不悔的毅力追求自己的理想,为介绍俄罗斯文学献出了整个生命的大翻译家。”
著名出版家刘硕良评价力冈:既有山东汉子的义勇,又有安徽黄山的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