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瑞的个人简介
中国著名的相声艺术大师刘宝瑞,尤以单口相声为长,师从张寿臣,被誉为“单口大王”。他勇于探索,擅于借鉴吸收独角戏、评话、电影、戏剧等姐妹艺术的优点,大胆革新创造,形成了声、容、情、神兼备的独特艺术风格。其代表作之一、单口相声《连升三级》被选进中学语文课本,同时被译为英、 法、日多种文字,介绍到国外。在文革期间受迫害致死。今人亦有同名者,其中有号称关东大侠的刘宝瑞,有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鼓楼医院教授的刘宝瑞,有深圳发展银行的刘宝瑞.刘宝瑞 - 简介
刘宝瑞1915年生于北京。自幼家境贫寒,曾向崇寿峰学艺,十三岁拜张寿臣为师,学说相声。十四岁赴天津,与马三立、赵佩茹、李洁尘等在南市联兴茶社相声大会演出,并在广播电台播音,开始崭露头角。1940年从济南回北京,在启明茶社相声大会演出,声誉鹊起。后去南京、上海等地演出,被誉为“单口大王”。1968年刘先生在北京迫害致死。刘宝瑞 - 生平经历
刘宝瑞(1915―1968)相声演员。北京人。自幼家境贫寒,曾随崇寿峰学艺,后正式拜张寿臣为师,学说相声。十四岁时,去天津与马三立、赵佩茹、李洁尘等在南市连兴茶社相声大会上演出,并常到广播电台播音,初露头角。
抗日战争前,刘宝瑞曾赴济南光明茶社演出,编演了相声《韩复榘讲演》,揭露当时山东省主席、亲日派直系军阀-韩复榘骄横昏庸、不学无术的丑态。民国二十九年(1940),他从济南回到北京,在西单启明茶社相声大会作艺,擅演《八扇屏》、《歪批三国》、《朱夫子》等“文哏”相声。后去南京、上海等地演出。四十年代末,赴香港演出,首先把相声艺术介绍给予港澳观众。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后,刘宝瑞赴南京、上海等地,与曲艺名家白云鹏、高元钧合作演出。他常演单口相声,经与南方曲艺同行切磋琢磨,使他的单口相声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汲取了南方独脚戏及评话的艺术技巧,又借鉴电影、话剧的表演手法,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风格,被人们誉为“单口大王”。他是把北方相声艺术介绍给江南及港澳观众的先行者。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2年,他回到北京,参加了中国戏曲研究院实验曲艺团。后调中央广播说唱团任艺术指导。1954年春节期间,他到北京郊区为农民演出,同年4月,他到琉璃河北水泥厂下厂辅导工人曲艺队伍。此后,他为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举办的曲艺训练班坚持教学十二年,培养出大批青年相声演员。他对新相声的创作,对传统相声挖掘整理,对发展与提高单口相声的表演艺术,均作出重要贡献。
1959年夏天,他去福建前线慰问解放军,在艰苦的条件下深入前沿阵地演出。为了体验部队生活,他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持枪、卧倒、射击。他访问了侦察英雄纪瑞u,及时创作、表演了歌颂英雄的单口相声《神兵天降》,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第一篇军事题材的单口相声。
六十年代初,他和侯宝林、马季一起,经常去北京中南海,为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做专场演出,并多次受到亲切接见。
刘宝瑞单口相声的代表作之一《连升三级》曾被编进中学语文课本,同时被译成英、法、日等国文字,介绍到国外。
刘宝瑞为人谦恭和蔼、诲人不倦。1960年,中央广播说唱团附设相声学习班,招收了十几名学员,由他负责辅导,后来这些学员大部分成为各专业文艺团体的骨干力量。为培养马季掌握传统段子,录制《找堂会》、《扒马褂》等段子时,他为马季捧哏,并将许多传统相声传授给马季和唐杰忠。1960年,广播说唱团挖掘整理传统相声,动员演员们口述笔记,刘宝瑞积极参加,他记录下来的单口相声文字稿及录音在全团数量上占第一位。
“文化大革命”期间,刘宝瑞遭受严重冲击和迫害,1968年10月8日下午,他在北京房山农场劳动时受到现场批斗,当晚逝世。
刘宝瑞的学生有周文游、殷文硕、高洪顺、唐杰忠等十三人。他生前口述的八十段单口相声,经殷文硕回忆记录,整理成文,辑为《刘宝瑞表演单口相声选》,1983年由中国曲艺出版社出版。
刘宝瑞 - 名家点评
名家点评相声艺术素有“演员肚,杂货铺”的美誉,非熟知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有丰厚的文化底蕴不可。刘宝瑞堪称老一辈艺人中善使杂学儿的第一人……他的单口相声正如艺谚说的“装龙装虎我自己,一个人好似一台大戏。”――当代学者薛宝琨。
刘宝瑞先生最突出的艺术成就表现在单口相声方面,他继承老一辈艺术家张寿臣先生的表演风格,集单口相声之大成,他的艺术风格沉、稳、准、狠。观众听他说相声感到很舒服,耐人寻味。――相声表演艺术家李增瑞。
抗日战争前,刘宝瑞曾赴济南光明茶社演出,编演了相声《韩复榘讲演》,揭露当时山东省主席、亲日派直系军阀-韩复榘骄横昏庸、不学无术的丑态。民国二十九年(1940),他从济南回到北京,在西单启明茶社相声大会作艺,擅演《八扇屏》、《歪批三国》、《朱夫子》等“文哏”相声。
刘宝瑞 - 流派师承
清代八角鼓有名丑角张三禄,以说、学、逗、唱四大技能作艺,自称其艺为“相声”。张三禄乃相声发始创艺之一。其后相声之派别,分为二大派:一为朱派,二为阿派,三为沈派。朱、沈、阿三大派,沈、阿的门户不旺,其支派下传流的门徒亦是很少,并且无有这么出奇角儿。朱派系“穷不怕”,其名为朱少文。
朱少文(穷不怕)的徒弟是徐永福,生意人都称他为徐三爷。徐永福的徒弟,为李德祥(现在津埠)、李德(即万人迷)、裕德隆、马德禄、卢德俊(即卢伯三)、焦德海、周德山(即周蛤蟆)。
刘宝瑞以单春(即是单口相声)闯出名气。说相声最难的是单春。一个人的相声能把听主逗笑,实是不易。朱派朱少文就以使单春成名。在说相声这行里使单春的,朱少文可算是他们的开山祖。
刘宝瑞 - 相声名段
对口
刘宝瑞、郭全宝
《当行论》、《打灯谜》、《奉承人》、《高人一头的人》、《找对象》、《做大褂》、《走马观碑》
《坐汽车》、《八扇屏》、《九点钟开始》、《批聊斋》、《值班医生》、《猜地名》、《吃饭我掏钱》
《寸步难行》、《飞油壶》、《赶考》、《蛤蟆鼓》、《韩青天》、《好啊好》、《买猴》、《绕口令》
《说字》、《我的历史》、《西行漫记》、《学叫唤》、《支援新厂》、《住医院》、《歪批三国》、
《韩青天》、《投其所好》、《乘客之家》
刘宝瑞、侯宝林
《文王卦签》、《讲帝号》、《非洲独立进行曲》、《讲贯口活》、《南方捷报》、《王二姐思夫》
刘宝瑞、郭启儒
《北京地名对》
《蛤蟆鼓》《画扇面》《学叫唤》
刘宝瑞、马季
《连逗带打》、《戏迷药方》、《拔牙》、《找堂会》
刘宝瑞、李文华
《假灶王》
刘宝瑞、张杰尧
《酒诗》
刘宝瑞、唐杰忠
《柳堡的故事》
刘宝瑞、郝爱民
《宁波话》《对春联》
群口
《金刚腿》刘宝瑞、郭全宝、马季
《一匹马》刘宝瑞、郝爱民、于世猷
《开场小唱》刘宝瑞、郭全宝、侯宝林、郭启儒
《卖马》刘宝瑞、侯宝林、高凤山
《扒马褂》刘宝瑞、郭全宝、马季
《拆字》刘宝瑞、郭启儒、马季
单口
《珍珠翡翠白玉汤》、《黄半仙》、《日遭三险》、《连升三级》、《假行家》、《兵发云南》、《学乖》、《学徒》、《测字》、《文庙》、《书迷打砂锅》、《扎针》、《天王庙》、《解学士》、《官场斗》、《斗法》、《打油诗》、《化蜡钎》、《风雨归舟》、《翻跟头》、《狗噘嘴》、《知县见巡抚》、《大闹县衙门》、《要账》
刘宝瑞 - 经典相声
1、珍珠翡翠白玉汤
呃,今天我说这段单口相声啊,这可不是现在的事情。多暂的事情呢?反正那个离现在也不算远,才六百多年!
在这个元末的时候啊,有个朱元璋,后来做了皇上了,就是朱洪武。朱元璋聚兵起义。打算推翻元朝,带领着常玉春、胡大海在北京城大闹武科场,寡不敌众,败出北京,弟兄失散。现在呢,我单说朱元璋一个人,单枪匹马,落荒而逃,跑了有二三百里地,身上是又冷、又渴、又饿,实在支持不住了,一看前面有个小破庙。哎,在庙里头歇一会儿吧!赶到这儿一下这个马呀,就晕倒了,自己都不知道啦。过了很长的时间哪,来了俩要饭的。这俩要饭的就在小破庙里住,要了好些个干饽饽、剩饼子啊,还有一锅剩余和菜汤子。到这庙门口一瞧:哟!这儿怎么躺着一个人啊。一看这人模样:长脑袋,大长下巴颌,怎么长的跟驴似的?过来一摸身上有热气儿,救人要紧!就给捞到庙里头去了。
到了庙里头呢,找了点树枝子、烂柴火点着了暖一暖屋子,然后就给朱元璋盘起腿儿来,让他缓过这口气来。过了很长的时间,朱元璋缓醒过来了,可是心里头还发迷糊呢,他还以为呀,跟常玉春、胡大海在武科场那儿一块儿打仗呢。迷了迷糊的就叫常玉春,“哎,常贤弟!”这一叫常贤弟呀,俩要饭的一听一愣!这要饭的说:“哟?哎?奇怪呀!我不认识他,他怎么知道我姓常,叫先弟呀?”朱元璋那儿又叫:“啊,来!”那个要饭的也纳闷儿啦,“哟?他也认识我姓来!”您瞧这巧劲儿的
“啊,你怎么回事啊?”“我饿啦!”噢,这人没病。心说:这饿的滋味儿不大好受,因为我们哥俩常跟这饿打交道。这没别的,得啦,咱们救人要紧。“干脆,他俄啦。咱把这锅剩菜汤子给他喝了得啦。”“那也得热热呀!”“对!”找了三块小砖头,沙锅一支,柴火点着了。
“你光给他菜汤子喝,他也不饱啊!”“不要紧!我这儿不还要了点糊饭嘎巴儿吗!”“哎对!”搁到沙锅里啦!“哎!”这说,“好啊,我这儿还半块馊豆腐哪。”也搁锅里啦!还有点白菜帮子,撅巴撅巴扔锅里头,还两棵烂菠菜,一块儿得啦!一会儿工夫热了,把沙锅端过去了。
朱元璋呢?又冷、又渴、又饿,虽然馊豆腐有味儿,也闻不出来,“咕咚咕咚”把这锅剩菜汤子喝下去了。嘿,该着的事情,他这一路啊,疲劳过度,已经中了感冒了,可是他自己不知道。现在呢,这锅热菜汤子一下去,出了身汗,他这感冒好了,有精神啦。就问这俩人,“哎呀,你们二位贵姓啊?”这要饭的一听怎么意思?开玩笑啊?以了半天又不知道贵姓啦?“你不是叫我了吗?姓常,叫常先弟吗?”“噢,对,对,对。”朱元璋他含糊答应,“那你们两位给我做这锅汤叫什么名字呢?”俩要饭的这个气呀!心说:杂和菜汤子,哪有名字啊?
这个说:“哎?他要问呢,咱就给起个名儿。”“起名叫什么呀?”“就告诉他叫‘珍珠翡翠白玉汤’”。“你别瞎扯啦!哪儿来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啊?”“哎,当然有啊。”“有?珍珠呢?”“珍珠啊,咱那个糊饭嘎巴碎米粒儿,那不就珍珠吗?”“那么这个翡翠呢?”“翡翠呀,白菜帮子,菠菜叶,那不翡翠呀?”“白玉汤,那玉呢?”“啊,我那半块馊豆腐,那不算呢?”“对,对对。我们这个叫‘珍珠翡翠白玉汤’。”“好,名字还挺好。谢谢你们二位。我还要打仗去哪,咱们是他年相见,后会有期。”说完这话出了庙门儿,上马走了。
过了几年的工夫啊,朱元璋真把这个元朝推翻了。在南京城,朱元璋做起皇上来了,就是朱洪武。他做了皇上怎么样?做皇上以后,跟其他皇上没有区别了。每天也是吃的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娶的是三宫六院。真是天子一意孤行,臣子百顺百从。皇上说什么,群臣就得跟着说什么。哪怕这皇上说这煤是白的,谁都不敢说是黑的。说黑的,抗旨不遵,杀!这就完啦。皇上要给大臣不论任何一样东西,这个大臣呢,都得拿到家去,供到祖先堂,显示显示。哪怕皇上赐给大臣一张草纸,大臣都得拿黄绫子裱起来,供到祖先堂,当作争光耀祖、显耀门庭,御赐的――擦屁股纸,就这么厉害。
这个朱元璋坐了几年皇上以后,吃喝玩乐,老是这套,他烦了。忽然间,有这么几天,身上不好过,懒洋洋的,浑身酸懒,怎么这么个滋味啊?一琢磨:哎?这滋味儿就跟我当年落难在小破庙里那滋味似的,就那么难过。我想起来了,那年人家给了我一锅“珍珠翡翠白玉汤”啊,喝完了,我就精神了,身上就舒服了,就好了。现在我又难过了,要再来碗“珍珠翡翠白玉汤”喝,也会好过。对,哎呀,不行。没人会做呀?哎,找这两个人,一个叫常贤弟,我记着呢。
刷了一道旨意,州城府县贴皇榜,选两个会做“珍珠翡翠白玉汤”的人。一个叫“常贤弟”,那个不知叫什么名字。 简短截说,我就说当年他落难时的那个县城,也贴了皇榜了。这个皇榜贴到什么地方?县衙门对过,有个影壁墙,贴在这影壁墙上去了。这皇榜一贴出去,老百姓不知什么事,围过来就看。正看着呢,嘿嘿,无巧不成书,正赶这俩要饭的从这儿路过。俩要饭的一看这儿围着一圈子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过来了一拨拉这位:“哎,劳您驾,您看什么呢?”
这位回头一看是俩要饭的,“去!走啊!打听什么呀?打听心里是病,问这有什么用啊,皇上找两个会做‘珍珠翡翠白玉汤’的人,一个叫常贤弟,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你们俩人问什么呀?你们会做‘珍珠翡翠白玉汤’啊?”俩要饭的一听,啊?这说:“哎!大哥,好!小破庙里喝杂和菜汤子那家伙做了皇上啦!”这说:“是他吗?”“当然是他呀!”“哟,他做了皇上了?那咱们得k去呀!”“对,走,咱kk他去。”俩要饭的打算k皇上去。
撕皇榜!“咔”一下把皇榜给撕了。两个看榜的呢,就是县衙门里俩公差。俩公差这么一瞧:怎么着,要饭的撕皇榜?嗬,胆子太大了,一抖锁链子,“哗啦”这就要锁。
刚一抖锁链子,俩要饭的一瞪眼:“干什么呀?啊?怎么回事啊?难道说锁着去给皇帝做‘珍珠翡翠白玉汤’吗?”俩公差一听:“哟,闹了半天敢情是二位‘汤老爷’呀?”“谁姓汤啊?胡说八道!我们做汤。”“二位做汤的老爷。你跟我们县衙门请吧。”
让到班房里头,赶紧回禀县官。知县一听怎么着?在我这县找着做汤的人啦?嗬!该着我升官发财换纱帽。好!吩咐一声:“即刻出迎。”
赶紧换上新官衣儿,降阶相迎。县官下台阶往对面一瞧啊,差点把鼻子气歪啦,怎么?对面站着俩要饭的:一脸的油泥,一身的破烂,光着两只脚丫子,站在那儿倒背着手,瞧县官一下台阶,冲县官这么一点头,笑嘻嘻的。 县官这个气呀,就您们俩人还面圣哪,我们这儿还有两碗剩面。“真乃大胆!来呀,拿锁链子锁上,押解进京。”押进南京城。
朱洪武一听怎么样?他高兴了。有人撕皇榜,做汤的人找着了,嗬,太好啦!即刻召见。这县富呢,押着俩要饭的奔金銮宝殿。
七品知县呢,在明、清两代都是这个制度:没有见皇上的资格,非得有个特别的召见,他还得先到礼部里头言礼,三跪九叩、怎么磕头、怎么说话,这才行哪。这县富呢?全不懂,也没到礼部言礼就来了。到金銮宝殿往这儿一跪呀,净剩了害怕了。没别的,哆哆嗦嗦,颤颤惊惊,净剩哆嗦了。可是县官偷着这么一看这俩要饭的,这县富纳闷儿啦。俩要饭的怎么意思?见皇上三跪九叩?没跪,站在那儿笑嘻嘻地冲皇上点头呢。县官一瞧:啊,这俩敢情见谁都这样啊?嘿嘿!这皇上还不恼?
皇上没恼。一看果然是小破庙里头给他菜汤子喝的那个,高兴啦!高兴可高兴啊,一看这穿着打扮,心里头暗含着埋怨这县官,心说:这县官怎么这么废物啊?你怎么不把他们俩人换两身儿好衣服来见我呀?你这破衣碌模梦奈浯蟪肌⒒是坠菀豢矗噬先鲜兑沟模艺饷孀油亩檠剑扛辖舻鼐湍没罢艺蓿酒鹄戳恕;噬隙嘣奂苏酒鹄矗空饣岫酒鹄戳耍芭叮」轿话洌忝俏巫白魅绱舜虬缋醇讶四兀俊蹦阄裁醋暗恼庋。
俩要饭的他不懂啊,“不!我们老这样?”
皇上一听,行!我这句话白说啦。他老这样。
“现在我们混整啦,您看见没有,多混上一挂铁链子。”这锁着呢。皇上借题发挥,吓骂县官:“糊涂的东西,大胆!给朕做‘珍珠翡翠白玉汤’的人,你怎么给上了锁啦?啊?岂有此理!来呀,推出去把他杀啦!”这就完啦。 这县官跪在那儿,好家伙,磕头犹如鸡奔碎米,哆嗦得就跟蝎了虎子吃烟袋油子似的。哆里哆嗦。俩要饭的一瞧这县官,乐啦!俩要饭的一瞧:“哎哟哟哟,嘿,这有意思啊,这别杀呀!这是个玩艺儿啊!啊,万岁!看着我们俩人的面子,饶他一死吧,因为给您做‘珍珠翡翠白玉汤’啊,人不够用的,缺一个买作料的小伙计儿。”
皇上一听:“那好!起来!买作料去!”这县官当了小伙计儿啦。
库里头拨银三百两,另设御膳房,限三天限,要做“珍珠翡翠白玉汤”二百份。干吗做那么多呀?皇上啊,要大宴群臣。那意思――好东西不能我一个人吃,大伙全得尝尝。
仨人到了御膳房,县官就给俩要饭的跪下了,“谢谢两位老太爷救命之恩!”“甭谢啦!”“让你买东西会吗?”“是,两位老太爷吩咐吧!”“你买呀,买这个一百斤菠菜,二百斤白菜,明白吗?三百块豆腐,四百斤糙米,两桶杂和菜,四瓢刷家伙水,去吧!”县官一听这是要干什么呀?“两位老太爷,怎么买这个?”“甭废话,让你买什么你就买什么,少了一样,做得了汤不对皇上口味,拿你试问!”“哎,是!买去。”
半天儿的工夫都买回来了。
“两位老太爷,东西都买来啦,就您说这个两桶杂和菜呀,没有。因为咱们也不能用外边的,就得用膳房的。咱们这个御膳房里头啊,大师傅说啦,一天就下来一桶杂和菜,两桶没有。”俩要饭的一听,“哦?那哪儿行啊,一桶怕皇上吃着不够味儿啊。你再问问去!”“甭问啦,是没有!”“没有吗?”“不是,膳房大师傅倒说了,有几桶是有几桶,因为那不是当天的,头几天的,那不能用。”俩要饭的一听,“噢,头几天的?嘿,那才好呢!那皇上吃着才够味儿呢!就要那个呀!两桶都要头几天的!”“哎,哎!”
人不够用的,又借了两个御膳房的厨师傅,杂和菜也弄来了。仨人在这儿一站,“两位老太爷,您吩咐吧,我们都干什么?”“干什么呀?你呀?”让这御膳房的厨师傅,“你先去焖饭!啊,回来,焖饭会吗?”“让您说的,御膳房的大师傅还能不会焖饭吗?”“废话!会焖?做‘珍珠翡翠白玉汤’的饭也会焖哪?”“那不会!”“还是的!不会听着,告诉你,做汤的这种饭,首先说焖饭时的这个米呀,不准淘!别洗!倒到锅里就焖!切完了上面的干饭全不要!就要底下的糊饭嘎巴。去!”“哎,是!”这个走啦。
“两位老太爷,我干什么呀?”“你呀,把这个白菜,跟菠菜弄一弄!”“是。”
这县官绷不住啦,“两位老太爷,我干什么?”“咳,你这家伙,眼睛里没活儿,你干什么呀?给那豆腐弄碎了。”“哎,豆腐是切丁儿啊,这是切片儿啊?”“不切!拿手抓!抓碎了,就搁那刷家饮水桶里头泡着。那个桶可不能搁阴凉地方,得搭到太阳地儿去晒,知道吗?”
“还晒?晒多大工夫啊?” “不论时间,晒冒了泡为止。”
仨人一听,这是要干什么呀?这说:“他让咱怎么做咱就怎么做,等着吧。”那个焖饭,这个就抓豆腐。就这个切菜的这个难,白菜帮子去了八九成,就要当中那个嫩白菜心儿;那菠菜呀,甭说烂的,叶儿边上有一点黄都不要,净择这嫩菠菜。择了一点呢,打了一桶水,刚要洗,让俩要饭的瞧见啦。
俩要饭的这么一瞧:“你吃饱了撑的!这不要的东西你洗它干吗?”“什么您不要啊?我这不是白菜心,嫩菠菜!”“废话,白菜心儿,嫩菠菜呀?分做什么!‘珍珠翡翠白玉汤’这都用不着。”“那么您说用什么?”“就要那白菜帮子和那烂菠菜,那堆儿那个。”“那我就洗这个?”“甭洗。”“甭洗我就这么切呀?”“不切!往锅里揪!”“啊?”“让你怎么做,你怎么做。”“好,好!”那儿把豆腐都抓碎了,就把桶搭到太阳地晒着去了。什么月份儿您呢?七月中旬,那天多热呀?一会儿就冒泡了。半天的工夫,都起了化学作用了,扑哧扑哧的,往外冒酸气,冒臭气!酸臭冲天。那个干饭嘎巴儿也都闹好啦,菜也都沤好啦,三个人站在那儿冲这堆东西发愣:糊饭嘎巴儿,白菜帮子,烂菠菜,两桶杂和菜,刷家伙水泡豆腐。
县官实在绷不住了,“两位老太爷,我们给皇上做汤不做汤?我们怎么办呢?”俩要饭的一听就乐啦,“哼哼,忙什么的呀?给皇上做汤忙什么呀?瞧!”用手一指这刷家伙水泡豆腐这桶,“瞧,这不是吗?‘珍珠翡翠白玉汤’十成已经完了八成了,就等着御宴开始时候,倒到锅里一热,见个开儿,然后端上去,皇上一喝,咱们就等着请功领赏。”县官一听:“还打算领赏呢?脑袋不搬了家就好事啊。这还想领赏啊?
那个说:‘你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尝尝怎么样吧?”弄个勺,舀了点汤,搁到嘴里头了。“行,有点意思啦!”那个说:“你光尝汤不行,你得尝尝豆腐啊。”桶底捞点碎豆腐,嘴里一吧嗒,“行啦!够味儿啦,够味儿啦!”这玩儿够什么味儿啊?仨人害怕。
到了第三天头上,嗬!皇宫内院悬灯结彩,富丽堂皇,大宴群臣。好家伙,五更天大宴群臣,可是三更天,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干吗去那么早啊?他不能不早啊,每天上朝也不去那么早,这天为什么早去呀?嘿,嘿,皇上赐宴。 大家都打算尝尝这“珍珠翡翠白玉汤”什么味儿。没喝过这东西呀!都去啦。
文武百官去的早,皇上还没去呢。他们大伙干吗呀?互相吹牛拍马。“年兄,您喝过‘珍珠翡翠白玉汤’吗?”“没有。您喝过?”“我也没有。我虽然是没喝过,但是我听家父说过,家父是听徐达丞相说的。据徐达丞相说,这‘珍珠翡翠白玉汤’可是非同小可呀!据说里头有珍珠海味,凤肝龙髓,真是穷天下之奇珍异宝,久蒸久炼,才得制成此汤。今天我辈深受皇恩,亲尝此味,哎,真是咱们的祖德不浅呐。”您说这不是倒霉催的嘛,他也没闻见过那刷锅水、臭豆腐是什么味儿的。互相吹捧。
俩要饭的出来瞧:哟嗬!全来了。人还不少,皇上还没来呢。皇上也快来啦。赶紧的预备。“噔、噔”跑到膳房里头,“哎!御宴马上开始。赶紧弄,回锅热!”“回锅热?老太爷,先搁什么呀?”“随便吧!来。”“喀嚓”一下,白菜帮子、菠菜叶先弄里头了。“来,糊饭嘎巴、杂和菜、刷家伙水泡豆腐!”“咚”,全折里头啦!“赶快烧火,赶快烧火!”
一会儿工夫,汤就开啦!这不汤也开了锅了吗?那屋子里也呆不住人啦!酸臭酸臭的!熏脑浆子啊。
仨人溜出去啦。一会儿的工夫,俩要饭的也出去了――他们俩人也受不了啦。“哎呀,怎么样啦?我看看,皇上出来啦!嘿,盛!端!”一喊“盛”,“端”!嗬,二十多个小太监排成一字长蛇阵,每人手里托着一个描金朱漆的红盘儿,盘里头放着这么大个儿官窑定烧的团龙小碗儿。碗儿里头盛的呢,就那“珍珠翡翠白玉汤”。
小太监往上端汤。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一看小太监往上送汤,大家是交头接耳。“年兄,什么地方规矩也没有皇宫内院规矩大!你看这小太监往上送汤,你看看他们多规矩,连正眼看这汤都不敢看,你看那不是,都偏着身儿,斜着脸儿呢吗?”
一看这小太监往上送汤怎么样?他是不敢正脸看呢,那味儿他受不了啊。可不那样吗?
把汤端上来,头一碗当然先给皇上啦。往皇上桌子上一放。皇上这么一闻呢,也仿佛有点恶心似的。心说:这汤怎么这味儿啊?我那年在小庙里喝它不这味啊。现在怎么这个味儿啊?一愣。再一看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一个个紧皱双眉,荼呆呆冲这碗汤发愣,直往后躲。
皇上这儿想什么呢?心说:这汤啊,实在是不是味儿,不是味儿是不是味儿啊,无奈有一截呀?啊,我是皇上啊,我说这汤好,我找人做的汤我哪能不喝呀?那我一定要喝。今天不但我喝,大伙全得喝。我找人做的汤嘛!当然要喝。 文武百官这发愣啊,先是那样,现在不是了,这样。那意思:就这个汤,甭说皇上,连我们也不能喝。你看着吧,这俩做汤的人,非千刀万剐不可。心里净这样想呢。
皇上一看他们扭脸儿,皇上可恼啦。皇上一瞧。心说;好啊!合着你们就会跟我享福啊?这么一点罪都不能受啊?你们躲什么呀?您们干吗呢?等着我呢?等着我好啊,来吧!今儿咱们一块儿啦。小碗端起来了,往起一站:“众位爱卿,随寡人一同共饮‘珍珠翡翠白玉汤’。”说完这话端起小碗,一憋气儿“咕咚咕咚”,把这小碗汤灌下去了。空碗往那儿一搁,坐下啦。
文武百官一看可吓坏了。“年兄,皇上喝了。咱们怎么办呢?”“那还怎么办呢?一块儿往下灌吧!”都把这碗汤端起来了,搁鼻子这儿一闻差点吐了。怎么办呢?不往嘴跟前送,往远处送。往远处送呢,嘴里还得拿话找辙。“年兄请!”这说;“废话!我请你不喝就行啦!甭废话,一块儿喝!”甭管怎么说吧,一憋气儿,总算把这小碗汤灌下去了,空碗往那儿一搁。
皇上一见文武百官都喝了,皇上高兴啦!站起来就问:“众位爱卿,寡人请人做的这个‘珍珠翡翠白玉汤’,你大家喝着滋味如何?”文武百官一听这句话,站起来各伸双指,俩大拇哥部挑起来了,可就是没说话。怎么不说啊?他嘴里还含着一口呢。
皇上一看,明白啦!皇上说:“啊,众位爱卿,你等大家不语,各伸双指,联已明白你等之意――你们是想每人再来两大碗哪!”
2、风雨归舟
在过去,旧社会的大财主家都有钱。他那钱来得特别容易。为什么哪?“钱赚钱不费难”嘛。嗳,您别看来得容易,去得也马虎。
有这么一档子事。民国初年,在北京西城有个大财主,此人姓花,名字叫源泉,花源泉。叫别了呢,就是“花冤钱”,人称花二爷。他家里趁钱,可对穷人他是一个子儿也不花!天生的倒霉鬼。专爱花冤枉钱!
什么钱他花呀?在民国三年的时候,他花两千块钱买了四个蝈蝈葫芦儿――那时候一袋面粉才一块八――当玩意儿,这钱他花。要不怎么叫花冤钱哪!穷人是一文钱也沾不着他的,谁要是画个圈儿骗他,那行;不然哪,没用。
那时候北京有个著名的骗子,叫智多星,略施小计,骗了他五万块钱。智多星在东城租了一处大宅子,屋里头的古董玩器、家具摆设全是花钱租的;家里的太太、小姐、厨子、丫鬟、用人,全是花钱雇的!设好骗局,专等花冤钱抻头儿!这智多星转着弯儿托人跟花二爷接近,交朋友。今儿请吃饭,明儿请听戏,没多少日子俩人还真交上朋友了。 有这么一天,下大雨,花二爷正在家里坐着哪。这智多星登门恭请,坐着汽车――其实全是租来的――接花二爷上他们家吃饭去。“二爷,请到我家吃个便饭吧!”
“吃饭?好,好,马上去。”
去了,到客厅这么一看屋里的摆设,墙上的字画,心说:!比我还阔,比我家讲究多啦!他哪儿知道,都是花钱租来的!谈话之间,智多星说:“二爷,我们祖上多少辈都是喜好古玩字画,听说您也有这个嗜好,难得,难得。我家祖传有一张古画,今天特地请您给鉴别鉴别。”
“祖传古画,哎呀,那太好啦,今日有此眼福,我得好好瞻仰瞻仰。”
智多星到里头屋拿出一张画来。打开一看,是什么画呀?《风雨归舟》。背景是山,前面有河,河里有小船,有一座木桥,在桥当中间有一个小孩,这小孩打着雨伞。画上露出来狂风暴雨的意思。这个小孩哪,打着伞过桥,好像风挺大,很吃力似的。花二爷看完了画连声称“好”。智多星一瞧有门儿,忙说:“画固然是好画,就是不知道出在哪朝,何人所作?”
刚看到这儿,老妈子进来了:“嗯,大爷,酒饭齐备。”“好,上桌吧!”就把这轴画卷起来,随手放到条案上了。八仙桌往前搭,各自就座。厨子、老妈,碗来盘往,撤酒上茶,这顿饭足吃了俩多钟头。等吃完饭哪,外头雨也停了。智多星又接过饭前的话碴儿:“二爷,刚才这画您看着怎么样啊?”“好,就是没看出哪朝的。”
“您再看看。”
顺手把画拿过来展开,又这么一看,还是看不出朝代。画是够老的,纸都黄啦。桥下草丛边上署着作者落款:何明三。嗯,再往上一看,这花二爷纳闷儿了,自己问自己:“不对呀,吃饭之前我瞧那小孩是打着雨伞过桥的,怎么现在把雨伞夹起来啦?”他倒吸凉气,一个劲地挠后脑勺儿!
“要不怎么说是祖传至宝哪。开始您看的时候是打着伞,对呀,那不是外面正下雨嘛;现在外头雨住了,伞哪,也收起来了。传家至宝得有点儿蹊跷的地方。只要外头一下雨,您再看画,这伞就打起来啦;雨一住,那伞就夹起来了。”(向观众)您说有这个事吗?
这花二爷一听,信啦!哎呀,这可是件宝贝。因为什么?他有这个爱好哇。花二爷心头一动,想把这张画买下来,又不便直说,回去以后托了好几位朋友,说什么也要买这张画。智多星还死活不卖。花二爷直托人情,又请客吃饭,智多星才勉强点头,要价十万块钱。花二爷又舍不得了,嫌价码太高,中间经人再三说合,最后商定五万块把这张画买妥了。
买画的时候是晴天哪,没下雨,这小孩的伞当然是夹着的。回来挺高兴,看了一阵儿,马上写请帖,请亲戚朋友吃饭,庆贺得到这张古画。他这请帖写得特别:多咱的日子没准儿!什么时候请客?哪天下雨,哪天来。干吗呀?就为下雨的时候好看这张画。结果,有一天下了瓢泼大雨,亲友都来了。花二爷满面喜气:“诸位,诸位,我买了一张古画,人家的祖传至宝,他忍痛割爱让给我了。我先告诉你们啊,我买回这张画来的时候,桥上小孩的伞是夹着的,可外头一下雨,小孩这伞哪就打起来;要是天晴了哪,这伞就夹起来。诸位看看,现在外头下雨,小孩小打着伞;雨一住,马上收伞夹起来。”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感到新奇,全围过来了。把画展开这么一瞧,花二爷愣了:怎么这伞还夹着哪!有一位问他:“二爷,您不是说下雨就打伞吗?他怎么还夹着?”把他问得脸通红:“这,这雨下得还不太大,先卷起来,闷一会儿再瞧。”――那玩意儿有闷一会儿的吗?这不是胡来嘛!一会儿,外边那雨呀可就更大啦,哗……大伙儿说,咱们再瞧瞧吧。打开一瞧哇,那伞还是夹着的。等了会儿,雨也不下了,再瞧那伞哪,还是夹着的。大伙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吃完饭都走了。花二爷这个气呀:“好个智多星,骗子手骗我!找他去。”上东城找去了。照例说,骗局成功,钱一到手就得跑,搬走。嗨,没走,还在那儿等着呢。干吗呀,等着气他哪!人家有说词。花二爷找着智多星:“你不够朋友,让我花五万块钱买张废纸,你怎么骗我呀?”
“二爷,我哪点儿骗您了?”
“哪点儿骗我了?你不是说,那张画下雨打着伞,不下雨就夹着吗?下那么大雨还夹着伞,你这不是骗人吗?” 智多星一听乐啦:“二爷,这怎么算骗您哪,我找您要十万块钱,您非给五万块钱?”
“怎么,差五万块钱就不灵啦?”
“它不是不灵啦。您没明白,我说十万块钱哪,您是应当买一套。”
“什么叫一套哇?”
“一套。一套是两张:一张打着伞的,一张夹着伞的。下雨的时候,您看这张;不下雨您再看那张啊!”
噢,两张啊!
刘宝瑞 - 女儿评论
我的父亲刘宝瑞一生坎坷,九岁时为了生存,开始接触相声艺术,为了艺术他以毕生的精力和才华去钻研,去探索,向艺术的高峰不懈的努力。在展现给人们的艺术形象中,不难看出他对艺术的理解和深厚的功底,从他的艺术作品的字里行间也不难看出他朴实的人格,他的爱与恨,新社会的幸福与旧社会的辛酸。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德高望重,有口皆碑的艺人,却没有躲过“文革”的劫难。在1968年中秋节,人们阖家团聚的日子,他却被杀害,然后又遭剖尸,躺在了一条干涸的沟渠里。没有更衣、没有棺木,吻着他热爱的人间热土,永远地去了,年龄的句号画在了五十四岁。我父亲的一生,是艰苦的一生,也是对艺术追求不懈的一生,在我的记忆里,他向我讲过儿时的苦,更讲过共产党给他的甜,他给我讲做人的宗旨,强调为人的朴实。少年时的他,由于生活所迫,选定了从艺之路,拜在相声大师张寿臣门下,从他拜师之日起,他也就开始品尝旧社会艺人的辛酸――身份的卑微,世俗的白眼,黑势力的压榨,做人的艰辛。
在唐山演出,一场下来“零打钱”,轮到伤兵面前,放在笸箩里的不是钱,而是一把手枪。一贯以“胆小”闻名的父亲,忘记了自己的怯懦,扑向伤兵,咬住了伤兵的耳朵。做人的耻辱,多年的积怨一时迸发出来,就连所有观众都惊呆了,当然,后果可想而知。日伪时期,一场“君臣斗”把王八说成日本人的翻译官,被刘中堂提来面圣,听众开怀大笑,解了心头之恨,可出了场子,一把手枪顶在了父亲的腰间。父亲说的这件事使我悟到,在旧社会受尽欺凌的父亲居然也意识到了艺术是反抗的武器,是民众的喉舌,他能把最犀利的语言运用到相声当中,去讽刺卖国求荣的败类,如匕首投枪。坏人的反应正说明他击中了那些人的痛处,让仇者痛亲者快正是我父亲艺术的追求和人格的表现。
在他艺术臻于成熟之时,由于种种原因,他带艺南下,顺济南沿江而去,久居南京。业内人士一致认为是他此举把北方的艺术带到南方,使其在南方的土壤上得到了进一步发展。父亲把北方艺术与南方艺术相互融汇,虽不是惊天之举,但也是功德之一。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种感觉是刻骨铭心的,就是他对国家的亲,对党的爱,达到了超乎常人的状态。解放前夕由于生活所迫他去了香港,在那里他的生活境遇有了较大的改变,有了自己的听众群体、立足之地。1949年10月1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父亲就毅然立即返回祖国,加入进步艺术团体,写新、唱新、演新,报效祖国母亲。此时,他的艺术已广为国人所知,但他的笔记中却清楚地记着这样一段话:“我是旧社会过来的艺人,身上肯定有不符新社会的毛病,艺术上也会留下旧的痕迹,故此,我要认真学习。”话虽朴实,但既有起点,又有目标,更可贵的,是他自我反省的精神。
在他的艺术颠峰期,他多次走进中南海,为领袖和开国元勋们展示才艺。都知道毛主席爱听《关公战秦琼》,殊不知,主席、总理对我父亲表演的具有丰富历史和文学知识的相声更是情有独钟,《解学士》、《君臣斗》使这些伟人赞不绝口。
生活上我父亲是个潇洒的人,在艺术上他却是极严格的人。“许你不演,但不许你不懂”是他的座右铭。六十年代初春节,徒儿拜年,一句玩笑话,“师傅,慈禧的厕所叫什么t”父亲当时语塞。初四他便冒着大雪,连续四进北京图书馆查阅资料。最后在故纸堆中查到宫女生活一节中提及慈禧的便厕在宫中叫“官房”。他不仅查了名称,连同使用中的规矩、附属用品都一一记下。正月十五与徒儿们再聚时,“官房”的来龙去脉便传到了徒儿们的耳中。
人民的艺术家,就是在这样的“喜、怒、哀、乐、悲、恐、惊”中走完了他从九岁到五十四岁的道路。几十年里,他受过军阀、土匪欺压,受过达官贵人的白眼,受过生活无计的清贫,受过拜师学艺的艰辛,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一切。而在他的一生中最不能让他忘却的是共产党把他救出了苦海,是共产党把他从一个贫苦艺人培养成为了一名艺术家。
现今父亲离我而去已经三十余载,但他的一句话始终在我耳边回响:孩子,记住听共产党的没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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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宝瑞字玉亭,回族,出生在河北省临榆,少年入山海关镖局习武学习查拳,后来他多方寻师访友,在河南向沙长老学查拳、双钩。二十岁时在北京幸遇武林大师沈福臣,沈大师武术造诣极深,精通太极、八卦、查拳、少林等,通过沈大师指教,刘宝瑞技艺大增,掌握了杨氏一百零八式太极拳、 查拳的缩、绵、软、巧、错、硬、脆、滑等要诀。后来刘宝瑞到了丹东,通过努力拜师于查拳大师赵熙川,赵熙川人称赵四把,曾参加义和团运动,失败后到此。通过几年学习,武功大长,查拳、弹腿功夫日臻上乘,掌握了弹腿的用弹、跑弹的实战技法。1923年,刘宝瑞来到沈阳在北市场开办了“刘记振远堂镖局”。
1931年,南京要举办国术大赛,为选拔武术高手,张学良在小河沿举办打擂比赛,东北各地武林高手云集沈阳,经过比赛,刘宝瑞技压群雄,独占鳌头,不久“九?一八”事变发生,末能参加。
1932年,在伪满洲国的首都新京(今长春),日本大力士摆擂,刘宝瑞登台轻取日本大力士,这在沦陷初期的东北传为美谈,后来被誉为沈阳的“霍元甲”,新京打擂后他的名气更大了,沈城一些大照相馆橱窗内挂有他比武的照片,以显示中国人的荣耀。
从此刘宝瑞在沈阳大力传播武术,成为沈阳弹腿、查拳的开拓者,他一生徒弟众多,其中申金儒最为突出,在1946年东北抗日烈士奖学会为记念抗战胜利一周年举办的擂台赛上,一人独得刀、枪、手三项冠军,威震沈城,刘宝瑞之子刘振东自幼习武学,深得父亲真传。他们为弹腿、查拳在沈阳的流传与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刘宝瑞 - 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鼓楼医院教授
刘宝瑞,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鼓楼医院肿瘤科行政主任,主任医师,教授,医学博士,美国MD Anderson Cancer Center博士后,南京大学、南京中医药大学、南京医科大学博士生导师,南京市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拔尖人才,南京医学会肿瘤分会主任委员,江苏省抗癌协会肿瘤标志专业副主任委员,江苏省抗癌协会常务理事,中国生物医学工程协会肿瘤靶向治疗专业分会副主任委员,美国临床肿瘤学会(ASCO)会员。负责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2项。主编著作2部,发表论著150篇,其中SCI论文10余篇,影响因子达50分,国家发明专利8项。
刘宝瑞 - 深圳发展银行-刘宝瑞
姓名:刘宝瑞
性别:男
学历:EMBA
职位名称:执行董事
任期起始日:2007-12-19
简历:
刘宝瑞先生,1957年出生,1986年12月毕业于天津师范大学行政管理专业,1998年5月毕业于天津财经学院货币银行学研究生班,2003年3月至2005年4月就读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管理学院高级管理人员工商管 理硕士(EMBA),硕士研究生,高级经济师,中共党员。现任深圳发展银行副行长、党委副书记。兼任中国银联监事会监事。1974年8月至1981年4月,在中国人民银行、中国农业银行天津宝坻支行工作。1981年5月至1998年8月,在中国农业银行天津分行工作,历任人事处干部、副处长;国际业务部副总经理、总经理,天津港保税区分行行长;资金计划处处长。1998年8月至2000年3月,任深圳发展银行行长助理、党委委员;2000年3月至今,任深圳发展银行副行长、党委副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