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北魏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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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冲(北魏名臣)的个人简介

李冲(公元450年~498年)原名李思冲,字思顺,陇西狄道(今甘肃临洮县)人,北魏镇北将军、敦煌宣公李宝的幼子,陇西李氏仆射房始祖。沉雅有大量,清简皎然,无所求取,时人美焉。

太和初年,任秘书中散、内秘书令、南部给事中。迁中书令,加散骑常侍,仍兼给事中。转南部尚书,赐爵顺阳侯。李冲提出均田制、三长制,封荥阳郡开国侯、食邑八百户、廷尉卿。寻迁侍中、吏部尚书、咸阳王师、太子少傅。迁都洛阳,负责营建新都,封阳平郡开国侯,迁尚书仆射、仍领少傅,改封清渊县开国侯。一生清廉,为国家百姓之忧为忧,深得北魏皇帝喜爱,后太和二十二,卒,年仅四十九,魏帝为表彰其一生赠司空,谥号文穆,葬于覆舟山。

人物简介

李冲(450-498),原名思冲,字思顺,北魏陇西郡狄道(今甘肃临洮)人。北魏孝文帝初年,任秘书中散、内秘书令、南部给事中。迁中书令,加散骑常侍。随后转南部尚书,赐爵顺阳侯。李冲提出均田制、三长制,孝文帝采纳,北魏国力大增。改置百司,咸阳王师。立太子后,拜为太子少傅。

493年,北魏迁都洛阳,任镇南将军、侍中、少傅,负责营建新都,封阳平郡开国侯。迁尚书仆射、仍领少傅,改封清渊县开国侯。太子元恂被废时,李冲罢领少傅。

家族

1.曾祖:李皓;

2.父:李宝,官北魏侍中、镇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并州刺史、炖煌宣公;

3.妻:荥阳郑氏,南朝宋散骑常侍、北魏冠军将军、豫州刺史、阳武靖侯郑德玄之女;

4.情妇: 文明太后(冯太后);

5.子:

(1)长子:李延实,官持节督光州诸军事、左将军、光州刺史、清渊县开国侯。

(2)次子:李休纂,官太子舍人。

(3)三子:李延考,官太尉外兵参军。

6.女:李冲有六女,因出身当世名门,其六女嫁皇室或名门皆为嫡妻。

(1)长女:李长妃,适使持节镇北将军相州刺史文恭子荧阳郑道昭。

(2)次女:李伸王,适司徒主簿荧阳郑洪建。

(3)三女:李令妃,适使持节抚军青州刺史文子范阳卢道裕。

(4)四女:李媛华,适彭城王元勰。孝庄帝元子攸的母亲,追尊为“文穆皇后”。

(5)五女:李稚妃,适轻车将军尚书郎中朝阳伯清河崔勖。

(6)六女:李稚华,适太尉参军事河南元季海。李冲后人因变革辗转来到湖北,就此定居五三何集。

以上六女记载见《彭城武宣王妃李(媛华)氏墓志铭》

人物概述

魏晋时期是极为重视门弟的时代,世族大姓掌握着政治、经济及思想文化。 北魏太和中,分定姓族,大选群官,由朝廷以法律形式确立了包括鲜卑贵族在内的门阀序列。崔、卢、郑、王、李姓作为汉族的世族大姓,也受到了北魏鲜卑统治者的拉拢,他们将婚姻作为与汉士族门阀形成利益共同体的手段。

据《资治通鉴》卷一四○:“魏主雅重门族,以范阳卢敏、清河崔宗伯、荥阳郑羲、太原王琼四姓,衣冠所推,咸纳其女以充后宫。陇西李冲以才识见任,当朝贵重,所结姻连,莫非清望,帝亦以其女为夫人。(胡注:四姓,卢、崔、郑、王也)……时赵郡李氏,人物尤多,各胜家风,故世言高华者,以五姓为首(胡注:卢、崔、郑、王,并赵李为五姓)。”

彭城王妃李媛华乃当时名臣李冲之女。李冲所出的陇西李氏并非魏晋旧门,只是由于李冲在当时受到统治者的宠遇,才成为“当世盛门”,这一点已为唐长孺先生所确证。李冲得幸之后为跻身于旧门世族之列,以联姻、举荐等手段,积极交结、笼络旧族及鲜卑统治者。《通鉴》中所载李冲“所结姻连,莫非清望”。

史料记载

《魏书》

列传第四十一:

李冲,字思顺,陇西人,敦煌公宝少子也。少孤,为长兄荥阳太守承所携训。承常言:"此儿器量非恒,方为门户所寄。"冲沉雅有大量,随兄至官。是时牧守子弟多侵乱民庶,轻有乞夺,冲与承长子韶独清简皎然,无所求取,时人美焉。

显祖末,为中书学生。冲善交游,不妄戏杂,流辈重之。高祖初,以例迁秘书中散,典禁中文事,以修整敏惠,渐见宠待。迁内秘书令、南部给事中。

旧无三长,惟立宗主督护,所以民多隐冒,五十、三十家方为一户。冲以三正治民,所由来远,于是创三长之制而上之。文明太后览而称善,引见公卿议之。中书令郑羲、秘书令高v等曰:“冲求立三长者,乃欲混天下一法。言似可用,事实难行。”羲又曰:“不信臣言,但试行之。事败之后,当知愚言之不谬。”太尉元丕曰:"臣谓此法若行,于公私有益。"咸称方今有事之月,校比民户,新旧未分,民必劳怨。请过今秋,至冬闲月,徐乃遣使,于事为宜。冲曰:“民者,冥也,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不因调时,百姓徒知立长校户之勤,未见均徭省赋之益,心必生怨。宜及课调之月,令知赋税之均。既识其事,又得其利,因民之欲,为之易行。”著作郎傅思益进曰:“民俗既异,险易不同,九品差调,为日已久,一旦改法,恐成扰乱。”太后曰:“立三长,则课有常准,赋有恒分;苞J之户可出,侥幸之人可止。何为而不可?”群议虽有乖异,然惟以变法为难,更无异义。遂立三长,公私便之。

迁中书令,加散骑常侍,给事中如故。寻转南部尚书,赐爵顺阳侯。冲为文明太后所幸,恩宠日盛,赏赐月至数十万,进爵陇西公,密致珍宝御物以充其第,外人莫得而知焉。冲家素清贫,于是始为富室。而谦以自牧,积而能散,近自姻族,逮于乡闾,莫不分及。虚己接物,垂念羁寒,衰旧沦屈,由之跻叙者,亦以多矣。时以此称之。

初,冲兄佐与河南太守来崇同自凉州入国,素有微嫌。佐因缘成崇罪,饿死狱中。后崇子护又纠佐赃罪,佐及冲等悉坐幽系,会赦乃免,佐甚衔之。至冲宠贵,综摄内外,护为南部郎,深虑为冲所陷,常求退避,而冲每慰抚之。护后坐赃罪,惧必不济。冲乃具奏与护本末嫌隙,乞原恕之,遂得不坐。冲从甥阴始孙孤贫,往来冲家,至如子侄。有人求官,因其纳马于冲,始孙辄受而不为言。后假方便,借冲此马,马主见冲乘马而不得官,后乃自陈始末。冲闻之,大惊,执始孙以状款奏,始孙坐死。其处要自厉,不念爱恶,皆此类也。

是时循旧,王公重臣皆呼其名,高祖常谓冲为中书而不名之。文明太后崩后,高祖居丧引见,待接有加。及议礼仪律令,润饰辞旨,刊定轻重,高祖虽自下笔,无不访决焉。冲竭忠奉上,知无不尽,出入忧勤,形于颜色;虽旧臣戚辅,莫能逮之,无不服其明断慎密而归心焉。于是天下翕然,及殊方听望,咸宗奇之。高祖亦深相仗信,亲敬弥甚,君臣之间,情义莫二。东宫既建,拜太子少傅。高祖初依《周礼》,置夫、嫔之列,以冲女为夫人。

诏曰:“昔轩皇诞御,垂栋宇之构;爰历三代,兴宫观之式。然茅茨土阶,昭德于上代;层台广厦,崇威于中业。良由文质异宜,华朴殊礼故也。是以周成继业,营明堂于东都;汉祖聿兴,建未央于咸镐。盖所以尊严皇威,崇重帝德,岂好奢恶俭,苟敝民力者哉?我皇运统天,协纂乾历,锐意四方,未遑建制,宫室之度,颇为未允。太祖初基,虽粗有经式,自兹厥后,复多营改。至于三元庆飨,万国充庭,观光之使,具瞻有阙。朕以寡德,猥承洪绪,运属休期,事钟昌运,宜遵远度,式兹宫宇。指训规模,事昭于平日;明堂、太庙,已成于昔年。又因往岁之丰资,藉民情之安逸,将以今春营改正殿。违犯时令,行之惕然。但朔土多寒,事殊南夏,自非裁度当春,兴役徂暑,则广制崇基,莫由克就。成功立事,非委贤莫可;改制规模,非任能莫济。尚书冲器怀渊博,经度明远,可领将作大匠;司空、长乐公亮,可与大匠共监兴缮。其去故崇新之宜,修复太极之制,朕当别加指授。”

车驾南伐,加冲辅国大将军,统众翼从。自发都至于洛阳,霖雨不霁,仍诏六军发轸。高祖戎服执鞭御马而出,群臣启颡于马首之前。高祖曰:“长驱之谋,庙算已定,今大将军进,公等更欲何云?”冲进曰:“臣等不能折冲帷幄,坐制四海,而令南有窃号之渠,实臣等之咎。陛下以文轨未一,亲劳圣驾,臣等诚思亡躯尽命,效死戎行。然自离都淫雨,士马困弊,前路尚遥,水潦方甚。且伊洛境内,小水犹尚致难,况长江浩汗,越在南境。若营舟楫,必须停滞,师老粮乏,进退为难,矜丧反旆,于义为允。”高祖曰:“一同之意,前已具论。卿等正以水雨为难,然天时颇亦可知。何者?夏既炎旱,秋故雨多,玄冬之初,必当开爽。比后月十间,若雨犹不已,此乃天也,脱于此而晴,行则无害。古不伐丧,谓诸侯同轨之国,非王者统一之文。已至于此,何容停驾?”冲又进曰:"今者之举,天下所不愿,唯陛下欲之。汉文言:吾独乘千里马,竟何至也?臣有意而无其辞,敢以死请。"高祖大怒曰:“方欲经营宇宙,一同区域,而卿等儒生,屡疑大计,斧钺有常,卿勿复言!"策马将出。于是大司马、安定王休,兼左仆射、任城王澄等并殷勤泣谏。高祖乃谕群臣曰:“今者兴动不小,动而无成,何以示后?苟欲班师,无以垂之千载。朕仰惟远祖,世居幽漠,违众南迁,以享无穷之美,岂其无心,轻遗陵壤?今之君子,宁独有怀?当由天工人代、王业须成故也。若不南銮,即当移都于此,光宅土中,机亦时矣,王公等以为何如?议之所决,不得旋踵。欲迁者左,不欲者右。”安定王休等相率如右。南安王桢进曰:“夫愚者暗于成事,智者见于未萌。行至德者不议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非常之人乃能非常之事。廓神都以延王业,度土中以制帝京,周公启之于前,陛下行之于后,固其宜也。且天下至重,莫若皇居,人之所贵,宁如遗体?请上安圣躬,下慰民望,光宅中原,辍彼南伐。此臣等愿言,苍生幸甚。”群臣咸唱“万岁”。

高祖初谋南迁,恐众心恋旧,乃示为大举,因以协定群情,外名南伐,其实迁也。旧人怀土,多所不愿,内惮南征,无敢言者,于是定都洛阳。冲言于高祖曰:“陛下方修周公之制,定鼎成周。然营建六寝,不可游驾待就;兴筑城郛,难以马上营讫。愿暂还北都,令臣下经造,功成事讫,然后备文物之章,和玉銮之响,巡时南徙,轨仪土中。”高祖曰:"朕将巡省方岳,至邺小停,春始便还未宜。"遂不归北。寻以冲为镇南将军,侍中、少傅如故,委以营构之任。改封阳平郡开国侯,邑户如先。

车驾南伐,以冲兼左仆射,留守洛阳。车驾渡淮,别诏安南大将军元英、平南将军刘藻讨汉中,召雍泾岐三州兵六千人拟戍南郑,克城则遣。冲表谏曰:“秦州险i,地接羌夷,自西师出后,饷援连续,加氐胡叛逆,所在奔命,运粮擐甲,迄兹未已。今复豫差戍卒,悬拟山外,虽加优复,恐犹惊骇,脱终攻不克,徒动民情,连胡结夷,事或难测。辄依旨密下刺史,待军克郑城,然后差遣,如臣愚见,犹谓未足。何者?西道险?厄,单径千里。今欲深戍绝界之外,孤据群贼之口,敌攻不可卒援,食尽不可运粮。古人有言:’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南郑于国,实为马腹也。且昔人攻伐,或城降而不取;仁君用师,或抚民而遗地。且王者之举,情在拯民;夷寇所守,意在惜地。校之二义,德有浅深。惠声已远,何遽于一城哉?且魏境所掩,九州过八,民人所臣,十分而九。所未民者,惟漠北之与江外耳。羁之在近,岂急急于今日也?宜待大开疆宇,广拔城聚,多积资粮,食足支敌,然后置邦树将,为吞并之举。今钟离、寿阳,密迩未拔;诸城、新野,跬步弗降。所克者舍之而不取,所降者抚之而旋戮。东道既未可以近力守,西蕃宁可以远兵固?若果欲置者,臣恐终以资敌也。又今建都土中,地接寇壤,方须大收死士,平荡江会。轻遣单寡,弃令陷没,恐后举之日,众以留守致惧,求其死效,未易可获。推此而论,不戍为上。”高祖从之。

车驾还都,引见冲等,谓之曰:“本所以多置官者,虑有令仆暗弱,百事稽壅。若明独聪专,则权势大并。今朕虽不得为聪明,又不为劣暗,卿等不为大贤,亦不为大恶。且可一两年许,少置官司。”

高祖自邺还京,泛舟洪池,乃从容谓冲曰:"朕欲从此通渠于洛,南伐之日,何容不从此入洛,从洛入河,从河入汴,从汴入清,以至于淮?下船而战,犹开户而斗,此乃军国之大计。今沟渠若须二万人以下、六十日有成者,宜以渐修之。"冲对曰:"若尔,便是士无远涉之劳,战有兼人之力。"迁尚书仆射,仍领少傅。改封清渊县开国侯,邑户如前。及太子恂废,冲罢少傅。

高祖引见公卿于清徽堂,高祖曰:"圣人之大宝,惟位与功,是以功成作乐,治定制礼。今徙极中天,创居嵩洛,虽大构未成,要自条纪略举。但南有未宾之竖,兼凶蛮密迩,朕夙夜怅惋,良在于兹。取南之计决矣,朕行之谋必矣。若依近代也,则天子下帷深宫之内;准上古也,则有亲行,祚延七百。魏晋不征,旋踵而殒,祚之修短,在德不在征。今但以行期未知早晚。知几其神乎,朕既非神,焉能知也。而顷来阴阳卜术之士,咸劝朕今征必克。此既家国大事,宜共君臣各尽所见,不得以朕先言,便致依违,退有同异。"冲对曰:"夫征战之法,先之人事,然后卜筮。今卜筮虽吉,犹恐人事未备。今年秋稔,有损常实,又京师始迁,众业未定,加之征战,以为未可。宜至来秋。"高祖曰:"仆射之言,非为不合。朕意之所虑,乃有社稷之忧。然咫尺寇戎,无宜自安,理须如此。仆射言人事未从,亦不必如此。朕去十七年,拥二十万众,行不出畿甸,此人事之盛,而非天时。往年乘机,天时乃可,而阙人事,又致不捷。若待人事备,复非天时,若之何?如仆射之言,便终无征理。朕若秋行无克捷,三君子并付司寇。不可不人尽其心。"罢议而出。

后世宗为太子,高祖宴于清徽堂。高祖曰:"皇储所以纂历三才,光昭七祖,斯乃亿兆咸悦,天人同泰,故延卿就此一宴,以畅忻情。"高祖又曰:"天地之道,一盈一虚,岂有常泰。天道犹尔,况人事乎?故有升有黜,自古而然。悼往欣今,良用深叹。"冲对曰:“东晖承储,苍生咸幸。但臣前忝师傅,弗能弼谐,仰惭天日,慈造宽含,得预此宴,庆愧交深。”高祖曰:“朕尚不能革其昏,师傅何劳愧谢也。”

后尚书疑元拔、穆泰罪事,冲奏曰:“前彭城镇将元拔与穆泰同逆,养子降寿宜从拔罪。而太尉、咸阳王禧等,以为律文养子而为罪,父及兄弟不知情者不坐。谨审律意,以养子于父非天性,于兄弟非同气,敦薄既差,故刑典有降;是以养子虽为罪,而父兄不预。然父兄为罪,养子不知谋,易地均情,岂独从戮乎?理固不然。臣以为:依据律文,不追戮于所生,则从坐于所养,明矣。又律惟言父不从子,不称子不从父,当是优尊厉卑之义。臣禧等以为:’律虽不正见,互文起制,于乞也举父之罪,于养也见子坐,是为互起。互起两明,无罪必矣。若以嫡继,养与生同,则父子宜均,只明不坐。且继养之注云:若有别制,不同此律。又令文云:诸有封爵,若无亲子,及其身卒,虽有养继,国除不袭。是为有福不及己,有罪便预坐。均事等情,律令之意,便相矛盾。伏度律旨,必不然也。’臣冲以为:指例条寻,罪在无疑,准令语情,颇亦同式。”诏曰:“仆射之议,据律明矣;太尉等论,于典矫也。养所以从戮者,缘其已免所生,故不得复甄于所养。此独何福,长处吞舟?于国所以不袭者,重列爵,特立制,因天之所绝,推而除之耳,岂复报对刑赏?于斯则应死,可特原之。”

冲机敏有巧思。北京明堂、圆丘、太庙,及洛都初基,安处郊兆,新起堂寝,皆资于冲。勤志强力,孜孜无怠,旦理文簿,兼营匠制,几案盈积,剞劂在手,终不劳厌也。然显贵门族,务益六姻,兄弟子侄,皆有爵官,一家岁禄,万匹有余;是其亲者,虽复痴聋,无不超越官次。时论亦以此少之。

年才四十,而鬓须班白,姿貌丰美,未有衰状。李彪之入京也,孤微寡援,而自立不群,以冲好士,倾心宗附。冲亦重其器学,礼而纳焉,每言之于高祖,公私共相援益。及彪为中尉兼尚书,为高祖知待,便谓非复藉冲,而更相轻背,惟公坐敛袂而已,无复宗敬之意也。冲颇衔之。后高祖南征,冲与吏部尚书、任城王澄并以彪倨傲无礼,遂禁止之。奏其罪状,冲手自作,家人不知,辞甚激切,因以自劾。高祖览其表,叹怅者久之,既而曰:“道固可谓溢也,仆射亦为满矣。”冲时震怒,数数责彪前后愆悖,_目大呼,投折几案。尽收御史,皆泥首面缚,詈辱肆口。冲素性温柔,而一旦暴恚,遂发病荒悸,言语乱错,犹扼腕叫詈,称李彪小人。医药所不能疗,或谓肝藏伤裂。旬有余日而卒,时年四十九。高祖为举哀于悬瓠,发声悲泣,不能自胜。诏曰:“冲贞和资性,德义树身,训业自家,道素形国。太和之始,朕在弱龄,早委机密,实康时务。鸿渐e洛,朝选开清,升冠端右,惟允出纳。忠肃柔明,足敷睿范,仁恭信惠,有结民心。可谓国之贤也,朝之望也。方升宠秩,以旌功旧,奄致丧逝,悲痛于怀。既留勤应陟,兼良宿宜褒,可赠司空公,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赠钱三十万、布五百匹、蜡三百斤。”有司奏谥曰文穆。葬于覆舟山,近杜预冢,高祖之意也。后车驾自邺还洛,路经冲墓,左右以闻,高祖卧疾望坟,掩泣久之。诏曰:“司空文穆公,德为时宗,勋简朕心,不幸徂逝,托坟邙岭,旋銮覆舟,躬睇茔域,悲仁恻旧,有恸朕衷。可遣太牢之祭,以申吾怀。”及与留京百官相见,皆叙冲亡没之故,言及流涕。高祖得留台启,知冲患状,谓右卫宋弁曰:“仆射执我枢衡,总朝务,清俭居躬,知宠已久。朕以仁明忠雅,委以台司之寄,使我出境无后顾之忧,一朝忽有此患,朕甚怀怆慨。”其相痛惜如此。

冲兄弟六人,四母所出,颇相忿阋。及冲之贵,封禄恩赐皆以共之,内外辑睦。父亡后同居二十余年,至洛乃别第宅,更相友爱,久无间然。皆冲之德也。始冲之见私宠也,兄子韶恒有忧色,虑致倾败。后荣名日显,稍乃自安。而冲明目当官,图为己任,自始迄终,无所避屈。其体时推运,皆此类也。子延等,语在《外戚传》。

史臣曰:燕赵信多奇士。李孝伯风范鉴略,盖亦过人远甚。世祖雄猜严断,崔浩已见诛夷。而入参心膂,出干政事,献可替否,无际可寻,故能从容任遇,以功名始卒。其智器固以优乎?安世识具通雅,时干之良。以豪俊达,郁则儒博显。李冲早延宠眷,入干腹心,风流识业,固乃一时之秀。终协契圣主,佐命太和,位当端揆,身任梁栋,德洽家门,功著王室。盖有魏之乱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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