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委的个人简介
李宗委,男,云南绥江人,1945年8月生,号逐日堂主,中国画人物画家。1970年哈尔滨工业大学毕业,高级工程师,国家一级美术师,享受国家特殊津贴专业人才。
现为:中国名家书画院副院长
四川长江画院常务副院长
云南长城书画院艺术顾问
曾在北京、四川、云南、西藏、台湾台南、瑞士苏黎世、美国纽约等地举办个人画展。出版有《李宗委国画艺术》、《李宗委逆画艺术》、《盛世唐韵》等画集。
在瑞士苏黎士、中国台湾台南举办画展,获第二届国际华人艺术大奖赛金奖,人民日报全国艺术名家金杯奖金杯。入典《世界名人录》《中国美术全集》。擅长中国画写意人物,“禅”的思维、“禅”的智慧于“画境”,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以“逆画罗汉”著称;作品“一法不立,无法不容”,随心所欲,得意忘形。 自诩“禅风逆画”, 人称“巴蜀画坛怪才”。
简介
李宗委,男,1945年8月生,云南省绥江县人。艺名苦行僧。 四川省成都南光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宣传部部长、高工。成都市美术家协会会员、四川海外联谊会中国画交流委员会委员、吉林跨世纪文化艺术研究院副院长 、云南民族画院特约画师,中国人才研究会艺术家学部委员会国画艺委。一生追求艺术,自学成才。早年攻习油画、国画;山水、花卉、人物皆有涉猎,重在工笔人物,尔后探索 中国画人物大写意。为求个性,常放弃摆脱对传统绘画程式的追求,倒行逆施,利用逆向 思维、逆向用笔的方法,借鉴禅宗画风,随心所欲,倒逆作画书法,寻觅石涛“无意求之 ,妙趣天成”的艺术效果,自名“逆画”。作品入选《世界美术全集》、《龙脉杯全国书 画大展》、《跨世纪中外翰墨艺术家精品大全》、《第二届中外咏梅翰墨精品博览》、《 鄂南国际华人艺术家作品收藏展览》等。入典《世界名人录》、《世界美术家传》。并在 苏黎士、台湾台南举办个人画展。《四川日报》《云南日报》《成都晚报》、四川电视台、成都电视台、《人民日报》海外版等报刊电台曾有专题报道。自创“禅风逆画”画派,人称“画坛一怪”。
人物故事
禅风逆画人们都说,知名画家都有藏着捂着的笔法,如果对此表示质疑,为啥入室弟子能成大器!既然入了室,该藏的藏不住,该捂的捂不了,自然就掌握到了精髓的部分。再说了,藏得太深,捂得太严,还可以重蹈 “卧梁窥视”之举去“偷”!
无论如何,入了室,站在大师身后当弟子,总比在前面挤进 “学生队”里强。身后能看门道,身前只能凑热闹。最起码,身后有视觉优势,能找到观察制高点,可以看清大师袖子里面抖落着的到底是些啥。
著名画家李宗委不是这样,他无须藏,而且,想藏也藏不住。不仅如此,好像故意为了满足观众之需,拿着笔,倒着给你画起来。你要是站在他身后,根本就搞不清弄不明他涂的是什么鸦,必须挤在前面,才能看清线条墨色的来龙去脉,一览无余,蛛丝马迹都不会在你眼下溜过。
这种 “倒行逆施”的艺术手法,不是为了表演,而是追求下意识的东西,减少人工痕迹,突破绘画的传统定义,由此演绎出画家灵魂深处最真实的一面。他画的罗汉、仕女,鲜活动人,只要注目一会儿,你便很快走入人物的精神世界。但谁又能相信,那是李宗委拿着笔倒着随意给你抹出来的呢?那走势,那笔风,有人想学,在观画中默默记住了,但铺开纸一试,结果还是一只摸不到方向的菜鸽子。
此种功夫在于,逆向思维,逆向用笔,一切发乎于心,以达到禅风的境界。
李宗委倒着作画,也倒着写字,被誉为中国 “禅风逆画”第一人。
走弯路,能看世界李宗委算得上是 “老成都”,可把他弄到茶馆一坐,却罢不起龙门阵来。谈吐木讷,哼哼叽叽好半天,竟吐不出几个字来。他那见人就紧张的样子,一点不像年过花甲、皱纹里藏满了人生履历的资深画家,让人想象不出,这老先生是如何走南闯北的?
书法家张林文脑袋一扬,眼神都变了,说:这还不清楚,他靠的就是藏不住的艺术!要是靠一张油腔滑调的嘴,那李宗委不就成了江湖艺人了,还有什么大家可言?大家么,总有死角,啥都行的人,其实啥都不行。有些红颜佳人,美得让坏人起歹心,让好人起爱心,可为什么怕她们张嘴说话?一张嘴,你就不会瞅她第二眼。上帝是公平的,只有皇帝才做三千宠爱在一身的荒唐事!
那口气,那神态,生怕有人往李宗委脸上抹黑。
我不会无端地往人脸上抹黑,但也不可能良莠不分地往人脸上涂红。客观讲,那李宗委能成大器,确也邪乎!他从未站在哪个大师身后,去老老实实当一回弟子,也从未去琢磨大画家们藏着捂着的到底是些啥。只是从小喜欢东涂西抹,到了哈工大,那双手从来没有洗干净过,因为他一直都没丢下手中的画笔。艺术追求上的苦行僧,造就了他的深沉和内敛。他无须多言,那是他担心说错话。但一旦讲出来的,都是些借事明理的话。他说:我画画走了很多弯路,从锦江宾馆到岷山饭店,本来几步路就到,我是从天府广场绕了一大圈,才到岷山饭店的。但他又说:走弯路是好事,能看世界嘛!不到天府广场,你就见不到成群结队的帅哥靓妹,你就听不到 “毛主席划拳,几十年一贯制,只会五魁首”的社会杂音,如此等等,比直接到岷山饭店收获大。艺术上的弯路,同样让你懂得更多的东西。没有弯路,你的艺术履历就是苍白的,也很危险的!你没看到,许多走捷径的人,半途中,要么被“飞车”给辗死了,要么碰上便车,心动了,搭了上去,结果越走越远,欲速则不达,谁划得着!
心中想念毛泽东,手中想画毛泽东政治上急风暴雨的年月,时兴四处悬挂伟人像。我敢说,今天凡是充斥着 “广告牌”的地方,要是在当年,没有一代伟人毛泽东在那里挥手、致意,那样的建筑肯定就有政治问题。我分析,李宗委就是那个年代画伟人,用成桶成桶的颜料给泡出来的画家。
有两件事情,把李宗委给 “隆重”推出:第一件事,李宗委读哈工大时,做梦都想见到毛泽东,他是几亿朝圣者之一,也是众多塑造者之一。虽然老人家多次在天安门接见红卫兵,但李宗委那干精精的个头,就是挤成了竹竿,也插不进去。无奈,只好对着毛主席的相片,看啊想啊,落泪啊!那一天,他跑到天安门前的金水桥上,蹲在石雕狮子头顶,分析城楼毛主席画像的色彩关系,入神凝视达一个多小时。不料,几个便衣从后面围了过来,就将就着他的那个蹲姿,顺势端了下来,一直把他“端”进了一间小屋子,一审就是一整天。李宗委含混其辞,吞吞吐吐,更显现心藏不轨。带红袖章的人举起棍棒要打,李宗委举目一望,那棍棒上密密麻麻长满了钉子,只要扎进肉里,就是一片桃花开。没有改变蹲姿的李宗委,这时惊恐得缩成了一个球状。要不是学校造反派恰好赶到,他将残废不说,还会背上罪名蹲进大牢。造反派当时赠言:画痴一个!此消息不胫而走,开始传说是李宗委“抢滩迎驾”,后来越传越走样,说他“蹲在狮子头上,解决腹中鼓胀”,李宗委闻说此言,气得胸膛直拉风箱。
第二件事:谁都清楚,西哈努克亲王被毛泽东称为 “同志加兄弟”,一个“心随传媒走”的年月,李宗委理所当然地把他列入了“伟人”之列。这位“兄弟”住在北京“反帝路”时,被群众围观过。此回围观,李宗委被潮水般的人群正好推到了西哈努克的面前。零距离接触,亲眼目睹,作为画家,李宗委很快“成像”于胸了。一回去,他的一幅西哈努克油画肖像诞生了。李宗委把它寄给了西哈努克,并附言希望能再次见到亲王殿下。不日,西哈努克果真带着洋夫人,笑容可掬地接见了李宗委。当时,李宗委只顾流泪,一声不吭。人家问他为啥流泪呀?他说:我终于见到了毛主席的兄弟,像是梦!那亲王最怕讲梦,脸色变了。他是流亡到中国来的,几乎夜夜都在做恶梦。亲王只问了一句:你是想见毛主席?李宗委一阵茫然,不知自己哪里欠妥。离开会客厅时,那李宗委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倒退着出去的,十足的颠三倒四之人!
但是,从亲王接见的那一刻起,李宗委好像也成了 “伟人”。哈工大将正楼一幅10米高的毛主席画像的任务交给了他,不出半月,10米高的巨人便在墙壁上挥起手来。每天都有结队的师生在那里站成方阵,举着手,口中念:毛主席指示我照办,毛主席挥手我前进!此幅巨像,被誉为“中国之最”,人们驻足观赏,眼球都撑毫恕J∥榧撬稳吻钫业搅死钭谖担耗愦醋鞯拿飨按笮蜗螅翟谡穹苋诵模〈搜砸怀觯戳诵矶嘟萄ザ记肜钭谖叭讼瘢皇奔洌婊闪死钭谖囊恢种耙担褪谴笱П弦捣峙涞匠啥寄尘て笠岛螅钭谖匀换盼叭讼瘛V茏芾硎攀溃砩10点种站在画布前,一边烤着火炉,一边为周总理画巨幅遗像。次日清晨,由24人抬着,从成都东郊游行到文化宫。
“找”字上面加桂冠,找到的是“我”伟人走下神坛,也走下了大街小巷的墙壁。
李宗委掉了魂儿,时不时地眼睛发潮。找不到伟人,但我也不能跟着消失呀!他认定,新的 “我”是找来的。别以为“找”字上面架把刀那才念“我”,“找”上面加戴一顶桂冠也念“我”。我不能去找一把危险的刀去做“自灭”的蠢事,只能找到一种荣耀放在上面,那才叫真正的“我”!
事实上,笔墨世界也是一个大千世界,还有更多在神坛上的人物正等着李宗委去为他们造型。他开始画罗汉、画仕女。他们同样是神圣的,当然也是古老的。这年头,神圣的东西容易生厌,古老的东西容易发霉。在每时每刻都在变着花样的时代,任何事情,只要重复一遍就会变成笑料。艺术家们说,只能将古老的神圣用自己灵魂去呼出它新的生命来,方能走进今天的时代。
用灵魂去 “呼”?这种“玄”的东西听起来就让人不知道在说啥,但李宗委用行动在闷不做声地做着。他将宣纸往案上一铺,打破绘画技法上的程式化,颠倒过来,从下往上倒着画,让灵魂告诉笔端,手随心动,线条狂浪,墨色诡谲。那节奏,那旋律,真叫轻拢漫捻抹复挑,嘈嘈切切错杂弹。用如此下意识的笔风,去诠释和宣泄他心中的世界,记录他的心路历程,真有一番酣畅之感。
夫人立于一旁,见他一直在那里倒着挥笔,两个眼睛鼓得像炮筒,大呼:你有病呀?车可以倒着开,人可以倒着走,画还能倒着画的?
李宗委耸耸肩,大意是说:你等着瞧!
夫人的确瞧了好一阵。不多会儿,作品出来了,奇迹也出现了,那上面的罗汉比 “常规”条件下的罗汉更加让人豁然贯通,而仕女则更加令人销魂锁魄。夫人两个眼睛再次鼓得像炮筒。她吃惊极了!
李宗委见到夫人的脸色,便老夫聊发少年狂,手舞足蹈,得意洋洋起来。
李宗委真的把 “我”给找了回来,冠名叫“禅风逆画”。
倒逆作画问世后,李宗委疯狂地画了大量的大肚罗汉、古怪仙佛、寺庙神象、梦中鬼狐,这些作品全都流向了社会。画界各类流派都称:此种画风,表现了画家娴熟的绘画功底和运笔的解放。
手中如有神助就在这时,各界媒体把李宗委痛痛快快地给 “炒”了一通。四川电视台专门为李宗委做专题,公开了他的逆画过程、倒着写字的艺术风格。谁想到,电视一播,惹麻烦了,一些部门把这位艺术家当成了表演家。确切地讲,是一只套得牢牢的的猴子,给弄去四处搞“杂耍”式的表演。四川国际熊猫节让他去助兴,成都家庭文化节让他去添彩,凉山国际火把节让他去增光。他甚至加入了“手板心煎鱼”、“海灯弟子展绝活”的行列。
面对这些无聊的活动,李宗委苦不堪言,悲从心来。许多出场函接到手,他逃不脱,跑不掉。那种难受劲儿,就像当年给一位漂亮女人画像,他全然不知那就是 “地主婆”一样,只能乖乖地跟治安人员走一趟,把政治立场说清了才脱得了身。其感受,其心情,难受极了!
不久,李宗委搬了家。这样,轰轰烈烈的日子才算结束。
清静有清静的造化。从此,李宗委自甘澹泊、厌喧取静。高僧说,静能入禅。李宗委开始有计划地提升禅风逆画的意境。几年过去,如有神助,逆画出来的各类罗汉,总是让人去追讨画面的秘境天机。而我则感觉到,那李宗委的灵魂只要与诸神打个照面,便能给他们找一个落脚的仙山琼阁,青冥浩荡,烟霞渺茫,让你进入迷离的梦境,去与仙人对话。可以说,他那些让人惊悚和作迷的作品,已经超出了逆画的技巧和禅风的意识。
如此这般评价李宗委,要是有吹牛之嫌,那么请让事实说话:中国国家博物馆请他出过场,不少书画研究院邀他o过墨,著名书法家李铎则称:李宗委的禅风逆画,所运在心,平淡天成。还有,八尺长卷《十八罗汉图》在北京雍和宫展出时,巧遇西藏格鲁巴活佛赏画走来。这位转世灵童眼睛一亮,站在那里好半天,不想挪步了,脸上一下子堆起了亲切感。他对工作人员说:我可以在上面写句话么?李宗委跑了过来,说:怎么不可以!活佛见众佛,有话请写在上面。这位活佛拿起笔,也手随心动起来,题写了观音六字真言。
是禅风,但不是迷信全国数十家寺庙高僧都在李宗委的一幅幅罗汉图上留过言。 “横画倒画,发乎于心,神明至焉!”这是一位方丈的赠语,它让人感觉到李宗委手下的笔墨,已经变成了一种精神意识。成都文殊院的方丈非常看重他的罗汉图,为他成批的作品一次又一次念经开光。由此引出了一件稀奇事:李宗委的罗汉图必须“请”回家,否则就会让你心神不安。一青年在画展上偷走了一幅罗汉图,放在床头上,自称熄灯后画面出现荧光。他觉都睡不踏实了,便跑到李宗委的家门口,长跪不起,直到午夜。周围邻居见此虔诚青年,异常吃惊。问是咋回事,原来他在梦中有“高人”指点,说他必须去找李宗委,否则要遭血灾。看来这位年轻人把李宗委当成了神人。围观者隐隐发笑。一位俏皮的老人劝他:李宗委不在家,他不是神人是画家,不是你脑壳晕,就是你眼睛花,你还是赶早回你的家!
一些自称 “气功师”的人跑到李宗委这里感应“画面气场”,说气感很强。李宗委听后,一笑了之。事后对我讲:“我的画带着禅风,但不带着迷信!那些吹牛的人不要把我吹进了小屋子,我害怕棍棒上面长钉子;那些喜欢我的人不要打我的坏主意,我就是一个画家而已!”
李宗委讲禅论画
讲禅,最容易把人讲糊涂。要是讲禅画的那些高深理论,你更会飘乎乎的。甚至不耐烦地把阅读物一扔,说:蒙人!把读者给弄晕了,那李宗委讲禅论画就失败了。
绘画是人类最古老的文化形式,是一切艺术之母。史前人类心中对世界的印象和看法,以至彼此交流,就是通过绘画的形式去勾勒和表述的。世界上许多民族的文字符号,都是绘画演变过来的符号。就是发展到今天,一些符号也都没有完全脱胎换骨。可见绘画,是在悟世界的过程中,把心中原始的 “老底”全部坦白出来的一种表达样式,而这种来自心灵的坦白,就是禅画。如果你还觉得飘乎乎的,李宗委会把这个话题扯得很远__
○人类从森林走来,文明又远离了森林。但离得再远,谁又能否认,人类天生就有对森林的依恋!今天的城市很美,但那是一种规范了的美,而森林是一种原始的美,这种对森林的感觉信号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是永远也抹不去的,只是没有引起我们的察觉而已。我们平时总以为,工作累了,能有一柬森林之邀,哪晓得,那正是原始记忆的死灰复燃。一放长假,人们便很自然地勾起了这种原始的记忆。于是就往香格里拉跑,往九寨飞,去找回和激活灵魂深处那种对森林的依恋,接受原始情感的熨帖,这种找回和激活的过程,就是禅的意识。
○秋天到了,谁听见过秋天的声音?欧阳修在一个夜晚听见了。他说,有声音从西南来,金铁皆鸣,时如赴向敌人的士兵在跑,时如马蹄得得。他叫一个童子出去看个究竟,那个童子回来告诉他: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听到落叶之声,这老先生开始悲秋,便进入了禅的境界:山川寂寥,物既老而悲伤,怎么可能不哀号的!他把这种境界写成了《秋声赋》,他说,“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于中,必摇其精。”此情此景,谁说不是一幅活脱脱的禅画呢!
○禅画家的角色,就是当一只善于引领的母鸡。小鸡要想从蛋壳里崩出来,母鸡只提示性的啄一下蛋壳,而小鸡则要成百上千次地啄。只要洞穿了一个针眼,外面的光线便激励他加倍努力,最终叽叽地叫着脱壳而出。禅画就是母鸡啄的那一下所留在蛋壳上面的信号,这个信号诱发我们去追寻画家的心路轨迹,从而不断扩展开去,更宽广地看到另外一个精彩的世界。
颠三倒四“画”世界
倒着画画,会是什么感觉呢?在四川书画家李宗委“禅风逆画”个展开幕式上,80多幅大小各异的仕女、罗汉、观音和花鸟作品,“颠倒”的画笔让观众和藏家啧啧称奇。
步入展厅,记者看到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李宗委手拿画笔,正向观众现场表演 “倒画”:在偌大的宣纸上,他从下往上运笔,挥洒自如,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罗汉便跃然纸上,但这个罗汉需要倒过来看,才是正的。
与人交谈时,李宗委总带着微笑,记者从他身上怎么也看不出标新立异之处,倒觉得他更像一个典型的老工人。李宗委的人生,颇具传奇色彩:早年考取了哈尔滨工业大学,学的是雷达专业,毕业后分到成都某军工企业。最擅长画人物肖像,曾为柬埔寨西哈努克亲王画过油画肖像,得到了亲王的赞扬;当时哈工大主楼以及各教学楼上悬挂的毛主席像都是他画的。他还做过园林设计、雕塑、灯绘,画的类型也涉及油画、水粉、工笔、写意等,可谓“全能”画家。
李宗委并不是天生就会倒着画画。上世纪80年代初,他得了头痛病,吃了很多药都未见好转,一位气功大师建议他打倒立,头痛果然缓解了许多。从此,李宗委对“倒”有了瘾,开始练习倒着看书、看电视……
“可不可以倒着画画呢?”于是,李宗委开始尝试逆向用笔画画写字,“开始的时候很艰难,像小孩子刚学画一样不成样子,完全觉得没有精骨。”经过半年练习,他的倒画技巧终于娴熟了,“过了20多年u2018颠三倒四u2019的日子,我觉得现在是越来越不务正业了,传统的顺着画都画不好了。”朴实的李宗委哈哈大笑。
这种画法前无古人。李宗委告诉记者,他是在中华文化中寻底蕴,但又抛弃了中华传统的写实画法,在西画构成上找借鉴,具有西方理念和现代装饰变形的特点,因而他的画有一种造型上的天真浪漫和似与不似的随意。
2010年11月,成都岁月画廊有一场大型个展开幕:“禅风逆画―――李宗委逆画艺术作品展”。李宗委是云南人,但早已在成都生活多年,是四川省美协会员。说起这位画家,不少人都知道他以“倒着画画”而出名,此次展览将有85幅李宗委的国画作品展出:仕女、罗汉、孔雀、花鸟……所有这些画作都是李宗委倒着画出来的,而他认真地告诉成都商报记者,自己其实是“颠三倒四看世界,正儿八经读人生”。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倒着写出这两句话。
当年,画画只为换换脑
“只要理解了这两句话,基本上也就理解了我的绘画艺术和理念。”李宗委说,“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倒着画画是我刻意发明的技巧,为的是别出心裁。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在李宗委看来,画画是件很简单的事。理由也简单:“我当年是学理科的,在哈尔滨工业大学,专业是军事雷达。学理科的人,对逻辑思维的要求很高,而绘画主要是形象思维,所以处理惯了那些复杂问题后再来画画,对我来说比较轻松,就当换换头脑了。”
当然,他画画不是从上大学开始的。金沙江边长大的李宗委,和所有有成就的画家一样,对绘画是从小就痴迷。生于上世纪40年代的他,1965年高中毕业时本打算报考美院,但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他最终在第一志愿里填写了“哈尔滨工业大学”。
毕业后,李宗委被分配到成都市南光机器厂,就此也定居成都,渐渐成了一位本土艺术家。他曾经带着厂里的职工,做出了两个十几米高的罗汉灯和观音灯,在当年的成都市灯会上引起轰动。李宗委坦言,随着自己绘画名气的增长,陆续有不少艺术机构想聘请他做专职画家,但厂里就是不放人,于是他只好利用下班时间从事“业余爱好”,甚至不惜熬夜画画。
没想到,这样拼命,最后给他带来了一祸一福:祸是因为过度劳累,李宗委患上了顽固的头痛病,“看遍了成都市甚至四川省的大医院,都没能治好。”朋友也给他介绍了不少偏方,其中一则尤其离谱:倒立!李总伟将信将疑地试着练,“似乎还有些效果。”他说,“但这种方法比较极端,练了两年也就不练了。”
逆画,不是绝技是人生
至于那“意外之福”,则是这样随着倒立而来的―――练倒立的时候,李宗委经常很无聊,倒着靠在墙上,看着电视里颠倒的画面,甚至还看报纸和书。“忽然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如果倒着画画会怎样呢?”这就开始了李宗委闻名画界的“逆画”生涯。你明天将要在岁月画廊看到的那一幅幅画卷,全是倒着被李宗委画出来的。
李宗委认真地告诉成都商报记者:“倒过来画对我的最大意义,就是通过这种完全陌生的做法,把我平时已经熟练的笔法全都抖落掉,让它们全都派不上用场。这样就无形中逼着我在艺术上完成第二次创新,不得不用全新的视角来看待绘画。”
这,才是“逆画”的真正意义。也是那句“颠三倒四看世界,正儿八经读人生”的最好解读。“逆画不是一种绝技,于我而言,这是一种艺术的表现手段。这种手段本身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借此将自己观念上的创新,通过笔墨的逆转来表达。”
毕加索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能够画得像位大师,但我一辈子都在努力去画得像个孩子。”笔法和技巧从来不是绘画的难题,难的是蕴含其中的深刻思想、大胆创新和无法言传的感染力。通过逆画,李宗委无意中为自己开启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从一位技法成熟的画家,蜕变为一个面对“颠倒新世界”的孩童,却从此成就了自己的独特风格,还在画界赢得了一个雅号“百变金刚”。
李宗委用一幅《夸父追日》来诠释自己对艺术和生活的理念:“我也在朝着自己的理想奔跑,虽然我可能步子不标准、跑得不很快、路线也不够直,但我全心投入、不计后果地去跑了、去燃烧了,这就够了。”